第十三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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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
“你肯定是作弊了，如果有點羞恥心的話，就去和老師說清楚然後取消這次月考成績！”
走廊上，男生一臉兇悍地看著言曦，口氣沖得就像是吃了三天的大蒜不刷牙。
言曦下意識向後一退，免得沾到對方飛濺四射的口水，同時因為對方這沒頭沒尾還無端汙蔑的話皺起了眉。
“話說你這裏是不是有什麽大病，記得吃藥。”言曦指了指腦子，神色冷冽，“說我作弊，你有證據嗎？”
“證據？就你這種人要什麽證據！誰相信一個人可以一下子從倒數一下子變成第一名啊！你不作弊怎麽做的到！”
兩個人之間（單方面）火熱而又（單方面）冷漠的奇怪氛圍吸引了不少人探頭探腦悄咪咪圍觀，一聽到他這話，有些人忍不住冒頭。
“大哥你搞笑呢？你就說怎麽作弊可以作成第一名？”
“抄襲肯定不可能，畢竟她那個考場周圍一圈人分數加起來都沒她高。”
“得了，別周圍一圈人了，你就說說靠抄怎麽可能拿第一嘛。”
聽著周圍吵吵嚷嚷的聲音，男生憋了口氣。
“就算不是抄襲！那說不定她帶了手機偷偷搜答案呢！”
“笑死了笑死了，你以為就你想的多，言曦進步是有點大，所以老師登記了分數後還查了監控，一點問題都沒有。”
“對啊，今天我們老師上課的時候親口說的。”
“還說翻出來草稿紙看了，步驟思路全都沒問題。”
“那……那就是洩題，她提前知道答案了。她肯定作弊了，言曦這種道德敗壞的人不配……”
“你們圍在在吵什麽！”侯寧堅低沈有力的聲音穿透人群，傳入眾人的耳朵裏。
圍攏在一起的人紛紛散開，給侯寧堅讓開了路。
“哦，老師，是這樣的，這個同學他突然跑出來汙蔑我考試作弊，我們正在和他辯論呢。”言曦捋了捋自己的頭發，慢條斯理地解釋道。
周圍一圈人為連忙附和。
“對啊對啊，老師我們就是友好辯論，沒做壞事！”
“老師，我們這是有愛同學啊。”
“他這個人突然跳出來造謠言曦考試作弊，我們當然不能坐視不管啊。”
“行了，安靜安靜。”侯寧堅舉手壓了壓，示意大家安靜下來，然後看向了站在一邊的男生，“你叫什麽名字？哪個班的？”
“我，我一班的，叫吳旭。”
“哦，吳旭同學是吧，你說我班上的言曦考試作弊，那麽你有證據嗎？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吳旭支支吾吾兩聲音，退後一步，咽了咽口水。
“既然吳旭同學沒有證據，那像這種破壞同學名聲的無端猜測，就不應該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，你說是嗎？如果對同學的成績有疑惑，那私下和老師說，老師會和你說清楚，知道嗎？”
“嗯，嗯……知道了，老師。”
“行了，散了吧，不要圍在這裏。”
侯寧堅拿著保溫杯從兩個人中間穿了過去，然後向著茶水間的方向走了，一拐彎就看不見身影。
吳旭搖著腦袋站在原地，言曦則懶得理他，就準備回教室去了，圍觀的人叫沒熱鬧看了，也三三兩兩散開。
忽然，吳旭擡頭，大叫一聲：“言曦！”
言曦扭頭皺眉。
“就算我沒有你作弊的證據，但是你這樣惡毒的人會遭到報應的！如果不是你把沈悅推下樓讓她受傷，你才不可能考贏她！你積點德吧！說出作弊的手段，自覺取消成績，把第一名還給沈悅！”
他跳著腳大喊完，然後飛快地跑開了。
嘶，mdzz……言曦頭一次覺得有人連一個背影都如此辣眼，下意識移開了目光，然後就和鐘郁薇的目光對上了。
剛才鐘郁薇一直在圍觀人群裏把控著發聲的走向，聲援言曦，嗯，俗稱帶節奏。
而這些都被言曦都看在眼裏。
“言曦。”
“嗯？”
“他剛才說的事情我才不信，不管是作弊還是推人我都不信，因為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。”
“嗯，謝謝。對了，也謝謝你剛才幫我說話。”
“嘻嘻，小事兒，而且吃人嘴短嘛~不過，他在大庭廣眾之下造謠，我有些擔心三人成虎，要不你告訴老師吧。”
“沒事，我自己會想辦法澄清的。”
“哦，好哦，我相信你。”
*****
掛在黑板旁邊的時鐘裏，秒針滴答滴答轉著圈。
隨著日頭落下，天色漸晚。
吃過晚飯的學生們陸陸續續回到教室進行晚自習，教學樓的窗口一個個亮起了燈光。
晚讀、第一節晚自習，第二節晚自習，第三節晚自習……對於學生來來說，道聽途說的消息再勁爆，都是別人的，比不上自己的學習重要，除非，自己就在吃瓜現場……
“唉唉唉，你看那誰？”
“言曦？她來幹什麽？”
“我掐指一算，她可能是來找茬的。”
“yue，這種惡毒的人不配踏進我們一班！”
細細碎碎的說話聲在教室裏響起來，三三兩兩的腦袋湊在一起七嘴八舌，但是目光全都落在了站在班級門口那個窈窕的身影上。
高高瘦瘦，彩色頭發，但是真的好漂亮，那種冷清矜貴的氣質讓人有些自慚。
“說起來，她是真的好看啊。”
“好看又怎麽樣，你聽說過蛇蠍美人這個詞嗎。”
“其實這個人設在小說裏有點帶感……”
……
“抱歉，打擾各位了，今天上午一班的一位同學跑到我班上對我造謠汙蔑，一說我考試作弊，二說我為人惡毒推沈恬下樓，他的言語對我的名聲造成了很大的損害。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玩陰的，也從不暗地傷人，所以我想我有必要來這裏和他當場對峙一番，以還自己清白，還請大家做個見證。”
女孩的嗓音冷冷清清，說起話來卻擲地有聲，她挺著脊背一步步走到了講臺上，高高站著，一副淩然不可侵犯的模樣，氣勢十分強盛，一時間竟是怔住了不少人。
好些知道發生了什麽的人把目光移向了坐在中後方的吳旭，而言曦也將目光掃過，掃過坐在前排的賀舟和沈悅，一點點移到後面的吳旭身上。
“吳旭。”
言曦叫著他的名字，聲音聽起來竟然有些平靜，和上午他找她一時沖動的狀態一點都不一樣。
周圍奇奇怪怪的目光讓他有些如坐針氈，尷尬而狼狽，仰著頭看言曦又讓他覺得沒有氣勢，於是下意識的，他站了起來，粗聲粗氣。
“幹嘛！”
“我問你，你說我考試作弊，誰和你說的嗎？”
“這還要誰和我說嗎？”雖然這樣說著，吳旭的目光卻無意識看了坐在前面沈悅一眼——他可能自己都沒有註意到，然後迅速回到言曦的身上，“猜都猜得到，你以前成績那麽差，不作弊怎麽可能一下子考那麽好。”
“所以，你說我作弊只是你的猜測。”
“是，是又怎樣！”吳旭看了一眼周圍，似乎想要尋找認同，“你這種情況，是個有腦子的都覺得不正常，我懷疑你不行嗎！”
“懷疑？當然可以，我從來不怕別人懷疑。實際上成績出來的時候，老師也懷疑過，但是你知道你和老師的不同嗎？老師懷疑，他們會求證，查監控，會看我稿紙上的思路，會去證明他們的懷疑是對是錯。你呢？你就只會懷疑，而在自己的懷疑明顯會損害別人名譽的情況下，還不加求證就直接造謠，你不覺得你這樣很惡毒嗎！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“懷疑？你的懷疑算什麽！連法律都是疑罪從無，你不過腦子想一想，嘴皮子磕一磕，就想要給我定罪嗎！連老師都確認我沒有作弊，確認我分數的真實，你又是什麽東西在這裏造謠生事！”
“我……好！就算你沒有作弊，但是你把沈悅推下樓，害她受傷總跑不了吧！”
聽到吳旭這樣說，言曦反倒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。
“你說這個就更好笑了，這件事情是誰和你說的？沈悅？”
坐在前面忽然被點名的沈悅身體一僵，心裏突然升起不好的預感，實際上，從言曦出現在班級門口的時候，那種不妙的感覺就如影隨形。
她忽然站了起來，想要上去把言曦拉走，腳還沒有挪動，就聽見旁邊傳來賀舟的聲音。
“是我。”
言曦的目光移到了賀舟的身上，只見他站了起來，擡首傲然地看向言曦，開口道：“這件事是我說的。”
言曦的目光在沈悅和賀舟身上晃了一下。
說實話，她其實有一瞬間的無語。
她感覺自己好像在打怪，打了吳旭，來了賀舟，但實際上她的目標大概是沈悅。
累了……她明明是要來做大事的，為什麽要在這種雞零狗碎的事情上浪費時間啊。
如果繼續說下去，大概能扯很多話吧（水很多字），言曦舔了一下嘴唇，忽然覺得不想說話了。
直接上證據好了。
言曦推開黑板，露出多媒體屏幕，插上U盤。
沈悅看著那個U盤，忽然叫了一聲，沖上來想要拉住她：“言曦，你等一下！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私事，我們私底下說不好嗎？”
“不好。而且事情已經鬧大了，你再說這是私事不合適吧。”
言曦伸手將沈悅擋開，力道大得讓沈悅吃驚，賀舟上前想要幫助沈悅，多媒體屏幕上卻已經開始播放起視頻來了，看著屏幕上畫面，賀舟下意識一楞。
底下的吃瓜群眾們也津津有味地看著，忽然發出幾聲低呼，然後竊竊私語起來。
“原來是她自己摔的啊。”
“天啊，那還汙蔑是言曦推的，真可怕，要是真的很多人相信了難保不會出現嚴重的校園暴力。”
“我懺悔，我真的信了。”
“言曦！對不起！”
……
聽見零零碎碎的道歉聲，言曦牽了牽嘴角，然後上前一步，看著沈悅道：“沈悅，你明明是自己摔下去的，為什麽要說是我把你推下去的呢？”
“不，不是我說的。”沈悅下意識搖頭，目光掃過賀舟。
賀舟到底對沈悅還有好感，於是上前一步護住了她。
“對，這件事是我說的，因為我聽見了你在醫院裏說的話。你說你把沈悅推下樓，我可能沒有聽全誤會你了，我道歉。”
她說的話？哦，好像就和言曙弟弟說過，算了小事不用在意。言曦重新把目光移回沈悅身上，沈悅下意識偏了一下頭，避開她的目光。
“那，為什麽沈悅不澄清呢？在你說這種話的時候，在謠言傳播的時候，她為什麽不說不出來，她摔到胳膊完全和我無關呢，這不是默認嗎？”
坐在下面看戲看得津津有味的眾人順著思路一想，哦吼，好像是耶，賀舟說這話的時候沈悅一語不發，大家可不是以為她默認了嘛。
頓時，沈悅的臉色一白。
賀舟也看向了她。
“我……我不記得了，我不記得那天的事情了。”沈悅下意識搖了搖頭，然後看著賀舟一臉哀傷，“那天摔下去我就昏迷了，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，你說的時候，我就以為……我……”
“沈悅，你真的沒有看過這段視頻嗎？我有把拷貝這段視頻的U盤托林姨轉交給沈夫人，她沒有給你看過嗎？”
“我……”沈悅眼神慌亂地掃了幾下，但很快鎮定下來，搖頭， “沒有，我不知道有這件事。”
然而，一直關註著沈悅表情的賀舟卻覺得有些莫名違和。而且，如果真的如沈悅所說，她什麽都不知道，那麽為什麽言曦拿出U盤的時候她要突兀地沖上去阻攔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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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曦下意識向後一退，免得沾到對方飛濺四射的口水，同時因為對方這沒頭沒尾還無端汙蔑的話皺起了眉。
“話說你這裏是不是有什麽大病，記得吃藥。”言曦指了指腦子，神色冷冽，“說我作弊，你有證據嗎？”
“證據？就你這種人要什麽證據！誰相信一個人可以一下子從倒數一下子變成第一名啊！你不作弊怎麽做的到！”
兩個人之間（單方面）火熱而又（單方面）冷漠的奇怪氛圍吸引了不少人探頭探腦悄咪咪圍觀，一聽到他這話，有些人忍不住冒頭。
“大哥你搞笑呢？你就說怎麽作弊可以作成第一名？”
“抄襲肯定不可能，畢竟她那個考場周圍一圈人分數加起來都沒她高。”
“得了，別周圍一圈人了，你就說說靠抄怎麽可能拿第一嘛。”
聽著周圍吵吵嚷嚷的聲音，男生憋了口氣。
“就算不是抄襲！那說不定她帶了手機偷偷搜答案呢！”
“笑死了笑死了，你以為就你想的多，言曦進步是有點大，所以老師登記了分數後還查了監控，一點問題都沒有。”
“對啊，今天我們老師上課的時候親口說的。”
“還說翻出來草稿紙看了，步驟思路全都沒問題。”
“那……那就是洩題，她提前知道答案了。她肯定作弊了，言曦這種道德敗壞的人不配……”
“你們圍在在吵什麽！”侯寧堅低沈有力的聲音穿透人群，傳入眾人的耳朵裏。
圍攏在一起的人紛紛散開，給侯寧堅讓開了路。
“哦，老師，是這樣的，這個同學他突然跑出來汙蔑我考試作弊，我們正在和他辯論呢。”言曦捋了捋自己的頭發，慢條斯理地解釋道。
周圍一圈人為連忙附和。
“對啊對啊，老師我們就是友好辯論，沒做壞事！”
“老師，我們這是有愛同學啊。”
“他這個人突然跳出來造謠言曦考試作弊，我們當然不能坐視不管啊。”
“行了，安靜安靜。”侯寧堅舉手壓了壓，示意大家安靜下來，然後看向了站在一邊的男生，“你叫什麽名字？哪個班的？”
“我，我一班的，叫吳旭。”
“哦，吳旭同學是吧，你說我班上的言曦考試作弊，那麽你有證據嗎？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吳旭支支吾吾兩聲音，退後一步，咽了咽口水。
“既然吳旭同學沒有證據，那像這種破壞同學名聲的無端猜測，就不應該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，你說是嗎？如果對同學的成績有疑惑，那私下和老師說，老師會和你說清楚，知道嗎？”
“嗯，嗯……知道了，老師。”
“行了，散了吧，不要圍在這裏。”
侯寧堅拿著保溫杯從兩個人中間穿了過去，然後向著茶水間的方向走了，一拐彎就看不見身影。
吳旭搖著腦袋站在原地，言曦則懶得理他，就準備回教室去了，圍觀的人叫沒熱鬧看了，也三三兩兩散開。
忽然，吳旭擡頭，大叫一聲：“言曦！”
言曦扭頭皺眉。
“就算我沒有你作弊的證據，但是你這樣惡毒的人會遭到報應的！如果不是你把沈悅推下樓讓她受傷，你才不可能考贏她！你積點德吧！說出作弊的手段，自覺取消成績，把第一名還給沈悅！”
他跳著腳大喊完，然後飛快地跑開了。
嘶，mdzz……言曦頭一次覺得有人連一個背影都如此辣眼，下意識移開了目光，然後就和鐘郁薇的目光對上了。
剛才鐘郁薇一直在圍觀人群裏把控著發聲的走向，聲援言曦，嗯，俗稱帶節奏。
而這些都被言曦都看在眼裏。
“言曦。”
“嗯？”
“他剛才說的事情我才不信，不管是作弊還是推人我都不信，因為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。”
“嗯，謝謝。對了，也謝謝你剛才幫我說話。”
“嘻嘻，小事兒，而且吃人嘴短嘛~不過，他在大庭廣眾之下造謠，我有些擔心三人成虎，要不你告訴老師吧。”
“沒事，我自己會想辦法澄清的。”
“哦，好哦，我相信你。”
*****
掛在黑板旁邊的時鐘裏，秒針滴答滴答轉著圈。
隨著日頭落下，天色漸晚。
吃過晚飯的學生們陸陸續續回到教室進行晚自習，教學樓的窗口一個個亮起了燈光。
晚讀、第一節晚自習，第二節晚自習，第三節晚自習……對於學生來來說，道聽途說的消息再勁爆，都是別人的，比不上自己的學習重要，除非，自己就在吃瓜現場……
“唉唉唉，你看那誰？”
“言曦？她來幹什麽？”
“我掐指一算，她可能是來找茬的。”
“yue，這種惡毒的人不配踏進我們一班！”
細細碎碎的說話聲在教室裏響起來，三三兩兩的腦袋湊在一起七嘴八舌，但是目光全都落在了站在班級門口那個窈窕的身影上。
高高瘦瘦，彩色頭發，但是真的好漂亮，那種冷清矜貴的氣質讓人有些自慚。
“說起來，她是真的好看啊。”
“好看又怎麽樣，你聽說過蛇蠍美人這個詞嗎。”
“其實這個人設在小說裏有點帶感……”
……
“抱歉，打擾各位了，今天上午一班的一位同學跑到我班上對我造謠汙蔑，一說我考試作弊，二說我為人惡毒推沈恬下樓，他的言語對我的名聲造成了很大的損害。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玩陰的，也從不暗地傷人，所以我想我有必要來這裏和他當場對峙一番，以還自己清白，還請大家做個見證。”
女孩的嗓音冷冷清清，說起話來卻擲地有聲，她挺著脊背一步步走到了講臺上，高高站著，一副淩然不可侵犯的模樣，氣勢十分強盛，一時間竟是怔住了不少人。
好些知道發生了什麽的人把目光移向了坐在中後方的吳旭，而言曦也將目光掃過，掃過坐在前排的賀舟和沈悅，一點點移到後面的吳旭身上。
“吳旭。”
言曦叫著他的名字，聲音聽起來竟然有些平靜，和上午他找她一時沖動的狀態一點都不一樣。
周圍奇奇怪怪的目光讓他有些如坐針氈，尷尬而狼狽，仰著頭看言曦又讓他覺得沒有氣勢，於是下意識的，他站了起來，粗聲粗氣。
“幹嘛！”
“我問你，你說我考試作弊，誰和你說的嗎？”
“這還要誰和我說嗎？”雖然這樣說著，吳旭的目光卻無意識看了坐在前面沈悅一眼——他可能自己都沒有註意到，然後迅速回到言曦的身上，“猜都猜得到，你以前成績那麽差，不作弊怎麽可能一下子考那麽好。”
“所以，你說我作弊只是你的猜測。”
“是，是又怎樣！”吳旭看了一眼周圍，似乎想要尋找認同，“你這種情況，是個有腦子的都覺得不正常，我懷疑你不行嗎！”
“懷疑？當然可以，我從來不怕別人懷疑。實際上成績出來的時候，老師也懷疑過，但是你知道你和老師的不同嗎？老師懷疑，他們會求證，查監控，會看我稿紙上的思路，會去證明他們的懷疑是對是錯。你呢？你就只會懷疑，而在自己的懷疑明顯會損害別人名譽的情況下，還不加求證就直接造謠，你不覺得你這樣很惡毒嗎！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“懷疑？你的懷疑算什麽！連法律都是疑罪從無，你不過腦子想一想，嘴皮子磕一磕，就想要給我定罪嗎！連老師都確認我沒有作弊，確認我分數的真實，你又是什麽東西在這裏造謠生事！”
“我……好！就算你沒有作弊，但是你把沈悅推下樓，害她受傷總跑不了吧！”
聽到吳旭這樣說，言曦反倒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。
“你說這個就更好笑了，這件事情是誰和你說的？沈悅？”
坐在前面忽然被點名的沈悅身體一僵，心裏突然升起不好的預感，實際上，從言曦出現在班級門口的時候，那種不妙的感覺就如影隨形。
她忽然站了起來，想要上去把言曦拉走，腳還沒有挪動，就聽見旁邊傳來賀舟的聲音。
“是我。”
言曦的目光移到了賀舟的身上，只見他站了起來，擡首傲然地看向言曦，開口道：“這件事是我說的。”
言曦的目光在沈悅和賀舟身上晃了一下。
說實話，她其實有一瞬間的無語。
她感覺自己好像在打怪，打了吳旭，來了賀舟，但實際上她的目標大概是沈悅。
累了……她明明是要來做大事的，為什麽要在這種雞零狗碎的事情上浪費時間啊。
如果繼續說下去，大概能扯很多話吧（水很多字），言曦舔了一下嘴唇，忽然覺得不想說話了。
直接上證據好了。
言曦推開黑板，露出多媒體屏幕，插上U盤。
沈悅看著那個U盤，忽然叫了一聲，沖上來想要拉住她：“言曦，你等一下！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私事，我們私底下說不好嗎？”
“不好。而且事情已經鬧大了，你再說這是私事不合適吧。”
言曦伸手將沈悅擋開，力道大得讓沈悅吃驚，賀舟上前想要幫助沈悅，多媒體屏幕上卻已經開始播放起視頻來了，看著屏幕上畫面，賀舟下意識一楞。
底下的吃瓜群眾們也津津有味地看著，忽然發出幾聲低呼，然後竊竊私語起來。
“原來是她自己摔的啊。”
“天啊，那還汙蔑是言曦推的，真可怕，要是真的很多人相信了難保不會出現嚴重的校園暴力。”
“我懺悔，我真的信了。”
“言曦！對不起！”
……
聽見零零碎碎的道歉聲，言曦牽了牽嘴角，然後上前一步，看著沈悅道：“沈悅，你明明是自己摔下去的，為什麽要說是我把你推下去的呢？”
“不，不是我說的。”沈悅下意識搖頭，目光掃過賀舟。
賀舟到底對沈悅還有好感，於是上前一步護住了她。
“對，這件事是我說的，因為我聽見了你在醫院裏說的話。你說你把沈悅推下樓，我可能沒有聽全誤會你了，我道歉。”
她說的話？哦，好像就和言曙弟弟說過，算了小事不用在意。言曦重新把目光移回沈悅身上，沈悅下意識偏了一下頭，避開她的目光。
“那，為什麽沈悅不澄清呢？在你說這種話的時候，在謠言傳播的時候，她為什麽不說不出來，她摔到胳膊完全和我無關呢，這不是默認嗎？”
坐在下面看戲看得津津有味的眾人順著思路一想，哦吼，好像是耶，賀舟說這話的時候沈悅一語不發，大家可不是以為她默認了嘛。
頓時，沈悅的臉色一白。
賀舟也看向了她。
“我……我不記得了，我不記得那天的事情了。”沈悅下意識搖了搖頭，然後看著賀舟一臉哀傷，“那天摔下去我就昏迷了，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，你說的時候，我就以為……我……”
“沈悅，你真的沒有看過這段視頻嗎？我有把拷貝這段視頻的U盤托林姨轉交給沈夫人，她沒有給你看過嗎？”
“我……”沈悅眼神慌亂地掃了幾下，但很快鎮定下來，搖頭， “沒有，我不知道有這件事。”
然而，一直關註著沈悅表情的賀舟卻覺得有些莫名違和。而且，如果真的如沈悅所說，她什麽都不知道，那麽為什麽言曦拿出U盤的時候她要突兀地沖上去阻攔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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